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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我 (关于永远与分离的故事)  
 
2006-07-27 14:00:00 中国校园文学 崔俊秀 


  人生不过如此,这样说话让我很心虚。因为我好像已经站在某个高度一样了,我心虚的时候就会出汗。而我现在就在出汗。
  走在上学的小道上, 我疑惑于天上的太阳为什么会如此甜蜜,虽然还掺和着丝丝冬的寒意。我的目光穿过清晨浑浊的雾气看见一个行色匆匆的初中生,猛蹬着自行车,身上洒满了晨曦的阳光。我很想告诉他,这样骑自行车是很容易着凉的。从前我就是这样骑自行车的,每天早晨绝尘而去奔向学校,众所周知我是个不爱学习的孩子,但整天都做着与学习相关的动作,只是没法提高我的学习成绩。但是,我不得不去上学。因为上学才能使我的生活出现值得回忆的事情。
  小时侯的我是一个形象很寒酸的小孩。我看过自己那时侯的照片,是一个流着鼻涕的脏兮兮小破孩,还在咧着嘴笑着,一副讨厌的样子。大概爸妈也感觉我在家里整天游手好闲在邻里之间影响很坏,于是就把我送进了小学。爸爸在送我去小学的路上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上学是你一辈子的事,你要好好学习否则你可对不起爸爸妈妈呀!”我则傻呵呵地点点头,然后就被一个肉不笑的女人领进了一年三班。此时我深深的明白,我的童年就此结束了。
  在我从七岁到九岁这一段时间什么事情都很模糊,我怀疑那时侯我度过了第一个青春迷惘期。但是有这么一天,使我陡然明白许多,也开始思考一些事情了……
我不敢肯定,以下的记述一点我自己的臆想的成分也没有,因为这毕竟已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我仍在努力还原那天的一切。
  那天我正为七十分的数学考试卷而烦恼,所以就把手插在裤袋里故意装出一副好像在思考的样子在操场上游荡。到了校门附近终于看见了使我露出原本面目的事情。那是几个在跳皮筋的女孩尤其是在撑皮筋的女孩子,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光景,一个可爱的女孩笑着看同伴在皮筋上翻跳,她的长发用一根很漂亮有很多心形装饰的头绳束在脑后,俏丽的面庞如同蜜桃般让人亲下去。然后我的口水就哗哗地流下来啦,你可以了解这种感受,作为一个从小学就濒临考试不及格的小伙计,只能在人家背后流口水。在以后的某一天里,我终于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她的脸上,但却背负着无数的伤痛。
  这几个花似的姑娘似乎发现了我这个小色狼,因为她们匆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还没有抡到那个甜美的女孩跳。我开始悲伤起来,她们怎么会知道我邪恶的想法呢?尽管我只喜欢那个有心形头绳的小女孩。然后我颓废的抬了抬头,一个如花蕾绽放的笑容映入了我的眼睛。从此那个微笑在我心底一直开放多年……
  就这样,我为了那个戴心形头绳的小女孩开始努力学习起来。后来我的学习成绩在学校已经近乎无敌了!我的身后也出现了许多吮着手指头的小女孩等着我出现在她们班的门口,不夸张的说我已经在我的学校里火起来了,就仿佛如今的周杰伦一样。我知道我是喜欢那个曾经对我笑过戴心形头绳的女孩的,但讽刺的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甚至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这使我又成为了郁闷男。直到我考上初中,那个女孩仍然只有那天的那一个模糊的记忆。少年的我无法在忍受这种好像被捉弄一样的感受,疯狂地骑着自行车妄图找到当年那个戴着心形头花的女孩。少年是很容易冲动的,而冲动的结果往往都是自己受伤,我也是这样的。那天我早晨出门,傍晚才回到家里。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蹲下身子,抱住头,哭出声来。
  我是一个没出息的东西,所以我哭了,很悲伤。但是哭到后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好像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一样。我的小学就在哭声中结束了,因为我明天要就要去初中报到了。我的思念终于没有了结果……

  我无数次在《从来没有我》中提到过人生是富有戏剧性的,我之所以不厌其烦的提到这句话,是因为我的确受用其中。
  聪明的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对,就是你想的这样。
  我没精打采的走到我要去的那所初中,我低着头,任毒辣的太阳灼烤着我。而我还是老样子,把手插在裤袋里表示我在思考,这样看来好像我是一个很屌的人一样,用来造成轰动的场面。但是很让我奇怪的是,学校竟然没有人,一片萧瑟的样子。我看了看表
“我靠!!这都几点了?”
  然后我以很快的速度跑到了一年十六班门口,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在做自我介绍。我气喘吁吁的喊道“报告,我来晚了!”然后我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笑声,我黑着脸朝里面看去,黑压压的全是人。突然,我又愣住了,那一刹那间的激动差点让我喊出声来。对,就是她。虽然没有笑但是我敢肯定就是我苦苦寻找的那个女孩,即使她已成长为俏丽动人的少女。
  我当时很想喊她一声,然后告诉她这几年来我一直的思念。但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我根本不认识她,同样她也不认识我。我们从没说过一句话也只见过一面而已,我完全是在自做多情,所以我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这时我才听见老师的声音,“这位同学请你找一个座位坐下吧!”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听见她在说话,但是我并没听清她的话,直到现在我才听清她让我坐下。我没吱声望了望那个女生,竟然发现她也在看我!那一瞬间又是那种无法理解的感受。

  初一的一年里我几乎是在混着过的,同学都没认识全,直到我初二转学到D市的时候有些人仍然都不认识。很多人都在问你究竟在干什么呢?当然!我在和Q混在一起,Q就是那个我一直寻找的女孩。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是出乎你想象之外的顺利,我们俩在上课的时候经常能对上眼光,并且都能在彼此的目光中找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据说女孩子在喜欢完帅哥以后,认识到了小白脸的没良心与不可靠性,就开始喜欢有个性的青年。帅哥多少有个标准,但个性这东西可是五花八门没有依据。有时就像我的文章,基本也不靠谱。而我又以有个性自居,所以Q常说这很让她缺乏安全感,毕竟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每每她这样说我就会拍着胸脯告诉她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永远的。这时她会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而我总是忍不住笑出来。然后她就伸手恨恨地掐我一下,我还必须露出笑脸,可见我有受虐狂的倾向。其实这个丫头掐人可真疼。
  我很害怕和Q很长时间地呆在一起,因为我们呆在一起很长时间的话就会没有聊天的话题,然后她就会搂着我的胳膊把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睁大看着我,嘴角还带着笑容,彼此一句话也没有。我很害怕在这种环境下会被她给融化掉,因为被融化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每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就会紧张,而我紧张的时候就会乱说话。比如:英语老师让背课文你背了吗?这时她不会改变姿势,只是嘟起嘴点点头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你一定还没背呢!哈,不完成作业呀!”之后她就会用熟练的英语与稍微生疏的武功帮我背下来大段的难以理解的英语课文。虽然我本身并不愿意,但总比被融化掉好多了。而且还阻止了我的那些狐朋狗友说我见色忘义,重色轻友。毕竟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色义双修的人。
  但是我们不可能每天都相伴相守,每当我分身无术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会发短信过来,装作试手机写到:我是Q,能收到吗?然后我就会穷尽所有甜言蜜语让她高兴,因为我是一个聪明人,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来证明我是关心她的。所以就算在我最忙的时候也会放下手中的事情来陪她聊天,那是因为我十分喜欢Q。
  我经常对Q说我会永远在她身边陪着她,说这种话的时候让我很没底,但我为了男人的面子反复这样说着。即使我不敢确定我是否能永远在她身边,因为我对自己的未来很没信心,而Q却对未来充满希望,她想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当然她也想让我一直在她的身边,她说过她想让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俩是最完美的一对。这表明她有时很小女人,而且她有时会一本正经的仰头问我:“你以前说过的话都能兑现吗?”这时我就会更没底了,因为我并不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很难记住我以前都跟她扯过什么淡,而她也会把我记不清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因此她一问完我就会露出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然后她就会说我不像男人,而我则会发火跟她大喊。之后她就跟我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过程,因为她只要一跟我生气就会装做不认识我,但是到了上自习课的时还主动和我的同座换座坐在我的旁边,我必须说明,她这么做没有一点缓和关系的意思。人虽坐在我旁边,但却故意和那些觊觎她很久的男生说话,把那些家伙原本已经被压抑下去的兽欲又点燃了。她在谈笑风声期间还不时的把眼光瞟向我,有一种要活活气死我的气势。即使这样她仍然不能停止对我的报复,因为我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会拍她一下让她适可而止,她就会大叫:“崔俊秀!你要干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而且会露出我要非礼她的神情。就这样,我的名声在班里就彻底臭掉了,其实她的名声同样也有影响,但她并不在乎。众所周知,女人真可怕!
  所有的这些只是我对曾经的许诺而畏惧造成的,因为我对过去不敢承认还对未来没有信心。由此可知,我真是一个没出息的家伙。
  有些事情就在你毫不知情的时候默默地发生了,当你知道的时候却让你刻骨铭心。
  我记得那天我放学送她回家,到了楼底下我挥挥手跟她再见,她回头看着我,那样的一种神色,我从没见过。
  结果我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梦见Q流着泪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实话,我从没见过她流泪,心底涌起一阵哀伤。
  “傻姑娘,你哭什么呢?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Q的身影却逐渐远去,无论我怎么追逐都无济于事。不要啊!你要去哪?但一切都太晚了。那个曾经在我心底印下深刻印象的倩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啊的一声被吓醒了,冷汗直冒,你能了解这种感受,仿佛一下掉进了无底深渊的寒意。我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Q曾经笑话我说我是个胆小鬼,看来她说对了。很显然我又想起了Q,这个女孩还真让人感到甜蜜呢!但是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最近老是在胡思乱想真没办法,这时我爸突然出现了。他今天早晨刚从D市出差回来,看我醒了跟我说了一句话,“儿子!想去D市住吗?一百三十多平的房子,还有D市的秀丽风光。”然后压低声音“你要是转学过去,还有学校的美少女”我爸最近老是这样跟我扯淡,我没在乎“行!”这句话我一直很后悔想都没想就说出来。
  结果我爸就真的把我们家三口办到了D市,还是那句话,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正如我们都在疲于奔命而让明天更美好,
  就这样,我不得不离开居住多年的家乡,朋友,亲人,还有Q。众所周知,我是不敢悖逆我爸爸的,因为生活并不是琼瑶的小说,远没有那多家庭的抗争,人们大多是习惯了逆来顺受。我实在是不知道怎样来面对Q,做梦真准,她可能真的会哭因为我以前说的话都不可能实现了。我是个混蛋。
  那天Q竟然没来,我用上了一切的办法想联络上她,根本没有结果。Q就像小学时的那一个微笑一样又消失在我的生命当中,同学之间都没有消息。有的家伙老是跑来问我你把Q弄哪去了?一开始我没理会,后来,我开始生气了。众所周知,我生气的时候也是很可怕的,结果这些家伙再也不敢东问西问的了。就这样,一周的时间我都枯坐在她的座位上Q出现。我一直在想像她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仰起俏丽的笑脸“你怎么坐我这了?”但是她仍然没有出现。我去学校打听过,校方的说法是Q旷课一周,而且没法联系到家长,准备开除她,真他妈扯淡。现在我剩下的只有回忆,所以我就开始回忆起刚刚认识的时候她笑着说我认识你,你就是全校第一的崔俊秀吧?我还以为你是外国人呢!呵呵。她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众所周知,活在回忆是很痛苦的,而我现在就很痛苦,哪怕再让我看见她的笑脸,告诉她我不想离开她。但是,我的Q到哪去了呢?
  直到我离开的前一天Q还没来,我给她留下了一封信。里面有一句话很落俗套,但是我坚持在这写出来
  即使我一直悲伤,你要快乐,如果再想起我会让你痛苦,那你要答应我,快把我忘了。这句话其实真的应验了,她撤底把我给忘掉了,没有丝毫。

  到了D市,我一直期待着Q的电话,哪怕她骂我没良心,什么都好。我只想听见她的声音,这并不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想把积极的方面表达出来。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生活就像折磨,Q就像那天的梦境一样,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这样时间可以让我把她忘掉,一干二净不留痕迹。三个月,我开始不再想她,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Q这个人,或许真有,但那只是我在小学时的一个模糊记忆,她可能并没有做我的女朋友。我是个写小说的,什么时候把自己也写进去了呢?我看过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就是那样自做多情。又过了多日,我开始决定不再想Q了。因为我的记忆似乎开始模糊了,并且兼以自己欺骗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己能够好过一点,甚至开始单方面恨起她来,因为这个Q扰乱了我的生活。
  那我究竟是跟谁说的要一直在她身边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总是太多了。

  就在我开始以为真的没有Q这个人,以前的事情完全是我的青春期妄想症所造成的时候,一个电话打破了一切,这证实了真有一个名叫Q的女孩,而且我是认识她的,我开始没有办法逃避了!
  打电话的是我的一个哥们,他说话又疾又快像被电击了一样。我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见他劈头盖脸的一句话“Q今天说要转学了!她也要转学了,到D市去”这下轮到我被电击了,多久以来,我以为我忘记了Q,甚至可以单方面恨起她来,可是就在这种时候我却没有了任何反应,呆在了那里。电话那边“喂喂!”了半天我终于有气无力的“恩”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了。然后挂断了电话,我开始感到了悲哀,因为我开始长大了,时间无可遏止的顺流,纵使逆流而上,也只是白花花的模糊颜色。
  我掏出了藏在贴身口袋里的一张纸条,“在那些青涩的日子里,我们懂得沉默,学会了隐忍,然后开始绽放了!    等你的Q”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放弃了Q,而又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时的光阴一去不再回头。

 
 

 

编辑:d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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