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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大副教授承认论文造假 未得院士同意擅自署名

    中国工程院院士李连达涉嫌论文造假事件近日引起广泛关注,记者在调查中意外发现,国内著名医药企业天士力集团牵涉其中。李连达院士即将发表的研究成果表明天士力的主打产品——复方丹参滴丸有效成份低,疗效差,同时存在严重副作用。

  而举报论文造假事件的举报人就是天士力集团的高级顾问。李连达院士认为是他执意公布研究结果,导致天士力借论文造假对他进行报复。一起普通的论文造假事件升级为院士造假,又引发复方丹参滴丸产品质量问题的曝光让人始料未及。

  浙江大学副教授贺海波被举报论文剽窃、造假,在贺海波的论文中,还署有中国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学药学院院长、著名中药药理学家李连达的名字。因此媒体纷纷冠以“院士论文造假”等标题予以高度关注。贺海波接受校方调查时承认论文造假,并承认他在没有取得李连达院士同意的情况下,为了在国外发表论文擅自将他的名字署在自己的论文上。

  李连达认为:我觉得我们学校做了该做的,接到举报,查证,他(贺海波)很快就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也给学校写了非常详细的书面材料,我们学校也进行了相关的调查。

  75岁高龄的李连达院士表示,虽然他任职浙江大学药学院院长,但由于北京的工作非常繁忙,每次来浙大的时间很短暂,很多事情无暇顾及,所以导致自己名字被盗用情况的发生。

  以他的名义把他导师的科研成果剽窃了,在文章的下面他又盗用了国家的科技项目,他这个就是胡写一气,另外把我名字写上去的目的呢,就说我这个文章里边有院士参加的一般人家愿意发表。有些人质疑:你的学生出了那么多假文章,你怎么会不知道?!因为我的主要工作是在北京中医研究院,在那儿做药学院院长是兼职,另外呢我已经75岁了,老这么来回跑也跑不动了,所以最后呢我每年去五到六次,只能对这个药学院的教学科研等大的问题管一下,至于具体研究生的工作根本没工夫管。

  接到举报后,浙江大学于去年11月份将贺海波开除。事情本该就此终结,但记者从浙江大学宣传部得到的消息出人意料。

  浙大:出面接受采访爆料的那个人你了解他吗?

  记者:姓祝的那个是吧?

  浙大:对。这个人是天津天士力集团的,天士力集团和李连达院士有纠葛,李连达院士做的一项研究对天士力集团的产品不利,所以这个情况很复杂。本来作为一个大学、作为一个研究机构,处理一个犯了错的研究人员,按照自己的规定怎么处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会成为社会新闻的,之所以成为社会新闻,你可以到网上冷静地去看看,就是一个人在嚷,就是这个祝国光。

  天士力集团是国内制药的龙头企业,资产总额达到85亿元,其主打产品复方丹参滴丸已经连续六年实现销售收入过10亿元。这样一家企业牵涉其中,的确让人震惊。

  记者昨天连夜在北京的家中采访了李连达院士,他证实,起初网上出现攻击他学术造假的帖子,他并没有过多在意,但随后出现大量寄往各部委和主管部门的举报信让他意识到:所谓的学术造假可能是“对人不对事”。他确认,2008上半年,他从事一项研究课题中涉及天士力集团的产品——复方丹参滴丸。

  不良反应的发生率高达3.1%,一年大概有100万人用药,那么一年就要有三万多人有不良反应,就毒副作用,这个发生率就太高了,这个数据是根据他的数据得出来的,但实际上比这还高,因为他有些漏诊漏报的,另外呢就是从那个症状上来看呢又比较严重,主要就是那个胃不舒服,胃肠道的症状明显,另外呢有休克的,有昏迷的,有尿血的还有皮下出血的,所以这些呢都比较严重。现在的问题是,一个长期用的药,一吃吃两年、三年,至少你要做一个长期毒性试验,这样我就知道长期吃了以后对于五脏六腑会引起什么毒性,他没做。

  李连达院士称,他的研究内容很快被天士力集团得知。

  厂里面就有人来找我,说你这个结果一公布,或会影响我们的销售量,影响我们的经济收入,所以你能不能把你的这个科研成果不要对外发表。或者你发表的话你发表些对我们有利的,证明我们这个比别人,比谁的都好,那这样的话我当然不同意,我们搞科研一是一,二是二。他弦外之音就是这样的:那么你要是同意我这样做的话,那么我给你培养费,就说大量的钱,那不是一二百万,那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当时我拒绝了,拒绝以后他还不死心,就几次三番打电话给我的秘书。

  事情是否如李连达院士所说,是他的研究证实天士力丹参滴丸夸大疗效并有严重副作用,因此被蓄意报复。记者试图采访举报人祝国光,但他在芬兰联系不上。今天凌晨,天士力总经理李文接受了记者的采访,针对李连达院士的表述,李总一一进行了否认。

  记者:祝国光跟天士力集团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李总:首先不是咱们天士力的正式员工,是咱们的一个顾问,祝教授在国内十几家企业担任过顾问。

  记者:祝国光举报李连达院士涉嫌论文造假跟咱们天士力集团有没有关系?

  李总: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只能说可能是李院士他自己的一种猜测,或者一种自己的联想。

  记者:有消息说天士力曾经就这个课题研究接触过李连达院士,您对此……

  李总:没有接触过,如果谁提供说有接触,那么他得提供证据,时间、地点、谁怎么接触的、在哪里、接触什么、说什么,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可以提出诬告的,或者说虚假的——控诉。

  记者:您之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课题的研究吗?

  李总:我们到现在为止,他说的这些东西都没有见到过。他的那些东西是我们也是最近才刚刚得到了解的,我们也感到非常震惊和惊讶。

  记者:咱们有没有做过一个长期的毒理试验呢?

  李总:那当然做过呀,药厂都不做这样的试验,能行吗?

  天士力方面的矢口否认使整个事件显得更加扑朔迷离。记者从多方了解到,举报人祝国光不仅是天士力的高级顾问,天士力网站上力推的用于宣传药品的书籍<复方丹参滴丸百问百答>就是祝国光和天士力总裁闫希军合著的;在荷兰成立的欧洲中药商会中闫希军和祝国光同任副理事长;在天士力的各种庆典活动中,祝国光也是频繁露面。

  究竟是学术造假还是蓄意报复,目前很难定论,但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出发,我们更加关心的是,号称全国单产品销售首位的天士力丹参滴丸是否真的存在夸大疗效、有严重毒副作用的问题,这也有待权威鉴定部门做出最终的判断。 (中广网北京2月5日消息 记者杨超 张国亮 实习记者 肖湘 夏龙刚)

杨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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