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北京四月十九日电 题:一个旅法青年的摇滚梦
中新社记者 马海燕
一头固执的犀牛走在灰尘满天的路上,这是王威第一张专辑的封面。这位旅居法国十二年的二十八岁青年说自己终于踏上了音乐的旅途。
“放眼望去,唱片店里的唱片全是歌手的脸,年纪大的,小的,媚笑的,装蒜的。犀牛在我心里代表摇滚的本质,简单愚蠢,但真诚有力量。”王威不想让自己落入俗套,也不想让自己在饭馆吃饭时满嘴油腻的样子被人认出,于是便有了这样一个设想。
不仅是封面设计,这张专辑的制作人、主唱、吉它、作词、作曲全是他自己。他不肯委身于任何一家唱片公司,最多请某个公司做发行。“唱片公司是商人,说到底就是为了挣钱,把所有的唱片约、经纪约签给一个公司五年八年,却不给发唱片,一个音乐人就全毁了。”
没有公司砸钱,宣传、发行都成问题,摇滚乐在中国又是小众音乐,王威自己投入十几万做专辑自然举步维艰,但他从来都没失去信心,“我记得切·格瓦拉曾说,有人说我们做的能成功吗,我第一万次回答别人,是的,我们就是这样一群人。”
其实在中国提起摇滚,大多数人能够想起的也就是崔建的《一无所有》,还有黑豹、唐朝等几支稍纵即逝的乐队,那更多是一个时代社会大背景的选择,而不是人们对摇滚乐的选择。“其实崔健的可贵在于他对纯粹音乐的坚持,但没有人关注这个。说实话现在的摇滚音乐环境从各方面都不如崔健那代人,没有自己的音乐理想,急功近利的多,潜下心来的少。”尽管如此,王威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摇滚中。
王威喜欢摇滚,喜欢摇滚突出愚蠢和幼稚,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他的歌词是赤裸裸的情感表达,也是诗一样的忧郁画,而并没有当下许多地下摇滚乐队的歇斯底里和挣扎爆炸,这得益于他在欧洲的成长历程和较一般歌手优越的生活环境。他一直都没有太正儿八经工作过,虽然在巴黎曾为了体验生活去刷盘子;他也没有住地下室打拼的经历,自然也就没有剑拔弩张的气势,一眼看过去,就如同一个干干净净的校园歌手,他甚至为自己的好皮肤感到不好意思。
虽然他看似倔强,但也想成为明星,并为此悄悄改变,在听从市场的意见后他的第二张专辑有一半歌曲是抒情曲风。“我想有钱,可以盖录音棚。滚石一张唱片录音就用了五百多万美金,而我的这张专辑才十几万元人民币,你说效果能一样吗?”这种差异注定王威的专辑在他的偶像“滚石乐队”那里只是一张“小样”。
说不上是东西方那种氛围对他的影响更大,他的专辑中既有当下青年的呼声“不爽”,又有巴黎的风情画“PARIS”,甚至独有的两首最易传唱的《艳阳天》和《对不起,亲爱的》也写在欧洲,虽然王威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两首非摇滚的歌曲。
王威用“任重道远”形容自己的路。他乐观估计中国的音乐环境会逐渐好转,“我希望老死的时候可以做完二十张专辑。在这个过程里面有人在这些东西里感受到了什么就够了。”(完)